第309章 韶华难逝19-《伪装深情[快穿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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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韶千闻言,便伸手抱住他,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更安心,更能安抚住心中的不安。

    “真到了那时候,我就认命了。”

    谢拂无言。

    唐韶千不想看谢拂老,可却又对此毫无办法,他帮谢拂拔白头发,是在与时间做抵抗。

    然而这终究只是负隅顽抗。

    终有一日,他得认命。

    他只是……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晚一点,再晚一点……

    有时他都在想,如果自己真是唐僧肉,吃了就能长生不老,他一定会毫不犹豫,割肉给谢拂吃。

    但很可惜,他的肉什么用都没有。

    这在过去很久很久以前,在被人为此的加害追杀时,是他庆幸的事,现在却成了他遗憾的事。

    所以说,有时还真不能随意对某件事做下决定,因为说不定哪一天,当时的观念和选择都会发生彻底的转变。

    当他偶然吐露了几句这样的想法后,谢拂当时便问了一句,“你没给我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吧?”

    唐韶千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有。”

    谢拂勉强信了。

    但由于这个话题还是有些特别,以至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,谢拂都不太放心唐韶千一个人下厨房。

    但是做饭机器人的手艺又很一般,他干脆搬个小板凳跟着唐韶千,对方在厨房里忙碌,他就坐在厨房门口守着,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他多馋吃的。

    唐韶千:“……”

    原本他是没对割肉放血什么的有想法的,但是见谢拂这么个反应,他忽然真想让谢拂尝上一口。

    反正他又不会死。

    唐韶千看向谢拂的目光中,带上几分跃跃欲试。

    谢拂意识到唐韶千不对劲是很简单的事,只从对方“受伤”的频率开始增加就可以看出来。

    第一次是以为不小心。

    第二次觉得是巧合。

    第三次、第四次……

    直到忍无可忍,谢拂才道:“你当自己的血是自来水,可以随便放的吗?”

    唐韶千将伤口喂进谢拂嘴里,“它比自来水好用。”

    水只是可循环,它却是可再生。

    然而再好用,没有效果也是无用。

    谢拂推开他的手,唇上还残留着些许艳红,“你也知道了,没用的,别再做无用的事。”

    唐韶千却看着谢拂唇上的艳色笑了笑,低头吻上,缓缓道:“或许刚开始是有那么点不切实际,异想天开的想法,但是现在只是单纯喜欢你喝我血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他轻吻着谢拂,声音沉沉,“谢拂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总有种奇怪的,觉得我的就是你的这种感觉。”

    他也说不清道不明,只是这种感觉让自己和谢拂亲密更亲密。

    谢拂吻上他,闭上的双眼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微光,“那说明我们合该天生一对。”

    唐韶千搂紧谢拂的腰,沉沉舒了口气。

    天生一对是吗?

    那老天爷又为何不能送你我一个长久呢?

    唐韶千不信命,也不认命,但因为谢拂,他想信一回。

    信他的天生一对。

    又过了几年,谢世昌病了。

    癌症早期。

    幸运的是发现的早,经过及时的治疗,癌变的地方被切除,手术很成功。

    然而病痛对身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,就算是癌症没了,身体也在一天天衰弱下去。

    原本他和苏素夫妻俩还在老家种了几块菜田。

    现在他身体不好,苏素又要照顾他,菜田荒废。

    谢拂将谢世昌接到城里调养身体。

    城里的医疗设施什么的都更完全,做什么也更方便。

    但是两人都习惯了乡下生活,搬回城里反而不方便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医生确定谢世昌身体没问题后,两人又回了乡下。

    谢拂和唐韶千陪他们住了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看着因为生病而精神大不如前的谢世昌,谢拂整个人也比往日要沉默几分。

    唐韶千见他心情似乎有些低落,便跟他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爸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谢拂转头,“那时候不是没见过面吗?”

    唐韶千眨了眨眼睛,“看过你出生时的全家福,应该就是差不多时候吧?”

    谢拂无言。

    “好像过得很快,一眨眼,年轻人已经垂垂老矣。”

    刚刚出生的谢拂,如今人生也已经过了大半。

    谢拂伸手轻抚唐韶千的脸,却只摸到一手的妆容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看指尖的深色痕迹,神色难辨。

    他们的几十年,对唐韶千来说,太过短暂。

    即便知道他们能在下个世界相见,但对这个世界的唐韶千来说,谢拂就只是他茫茫人生中的一颗流星。

    带来片刻的绚烂和美丽,稍纵即逝,只留下灰烬。

    “唐韶千。”他忽然出声喊道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谢拂又沉默了。

    过往不可诉,未来不可说,他如今能说的,似乎也只有一声名字。

    连名字,也只属于这一个世界。

    等待半晌,没等到他的继续,唐韶千握住他那只染了深色的手。

    将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。

    看向谢拂的眉眼弯弯。

    “谢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和你的这几十年,是我度过最短,也最长的几十年。”

    “请务必要让它更长一点。”

    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贪心。

    只是从没有贪心的余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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